why do i still love you

异坤|男友出差日常(片段)



短打,写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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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异出差了,蔡徐坤这两天在闹脾气。


说是闹脾气也不敢,无非在外情绪显得比较低落而已,做什么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其实是很挂相的人,小孩儿似的,高兴不高兴一眼就能看出来。之前被经纪人抓过去说了一顿,长了点记性,不高兴也能给演高兴了。
“多少双眼睛看着你,”经纪人抄手站在他面前,教他成年人的生存法则:“不笑就会说你心高气傲难相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自己想去吧。”
蔡徐坤低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谢谢姐。”
之后他就老是笑着的。他乖,懂事,学得也快,颇有偶像自觉,为此没怎么让人操心。然而这两天他有点不行了,他伪装完好的表情渐渐出现了一丝裂痕。
陈立农悄悄给王子异发语音:“子异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怎么啦?”王子异永远不紧不慢,连回消息的速度都不紧不慢。
陈立农心想你还问我怎么了,靠北,赶快救救我啦!
“你再不回来坤坤可能哦——我是说可能,可能会突然那个把练习室炸了哦!”


炸练习室不至于,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倒是真的,连带着蔡徐坤这两天的上下班路透那股无形的戾气重得都能杀人。王子异在大洋彼岸翻他男朋友的照片,直看到抿着嘴巴轻轻笑。对面有前辈问他:子异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啊。
他把手机收回去,一脸认真地跟人解释:看猫猫。我们家猫猫炸毛了。


这其实是王子异第一次离队出差,用时也不算太久,毕竟行程排得很紧,来来回回折腾的都是他本人。他先是和小鬼一起飞到某北欧小镇录一档真人秀,新人么,没什么镜头主要干的还都是体力活,绷着根神经配合节目组和前辈的同时还得分神照顾弟弟,一天一夜录下来人累得只想坐在地上叹气。紧接着他们回国,进上海的录音棚给某电影录前期推广曲,嗓子状态还没倒过来在那儿硬着头皮唱,从晚上弄到凌晨才算完。最后一项工作是给合作方品牌站台,人又被空运去了成都,队友从小鬼换成尤长靖,顺带做了一晚上直播。
满打满算下来整五天,五天时间他不在蔡徐坤身边。临出发前他还嘱咐人说,我不在你要乖哦。蔡徐坤朝他皱鼻子: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结果第一天蔡徐坤就崩溃了。蔡徐坤在练习室里摔毛巾,把陈立农吓得一把窜出门:坤坤我我我去买个咖啡哦你要喝什么美式对不对!回见。


“你别吓到弟弟锕。”王子异在回国的候机厅里跟蔡徐坤视频。他算好了时间打过去,结果对面让他等了好久,一接通屏幕上浮现出一张不情不愿的臭脸,他立刻就抖着肩膀笑出了框。
蔡徐坤还在生气。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总之先生气再说。
“吃饭了吗?”
“没有。”
“没有?”
“吃不下。”
王子异哭笑不得。行,你是我祖宗。
“工作嘛,没办法的。坤坤你怎么不问我累不累啊?”他压着嗓子撒娇。
蔡徐坤哼了一声,东看一眼西看一眼,抠抠鼻子摸摸嘴,终于把视线转回来、别别扭扭发问:“……那你累嘛?”
“不累啊,”王子异弯着眉眼温温柔柔地笑:“看见你就不累了。” 
他太知道怎么哄他了,就好像蔡徐坤亲手写了一本《如何攻略蔡徐坤(高级进阶版)》塞进他手里还要阶段性小考似的。果然对面也低着脑袋开始偷偷笑,笑了那么四五秒又赶紧把小脸一板:“那你好好加油听到没有!”
然后就是没头没脑地扯一些闲话。要么说小情侣聊起天来总是弱智,蔡徐坤对着王子异的脸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儿,给他从陈立农早上穿错了袜子到这两天的冰美式特别苦啰里吧嗦讲了一圈。王琳凯坐在山西人隔壁的隔壁翻白眼:嘿bro what’s up这到底是什么无聊对话一点都不酷? 
时间有限,挂断视频前王子异不忘叮嘱:你乖一点别让我担心。
对面拖长音答应下来:哎呀我知道啦——
心底却在哼哼:唉我超嗷嗷嗷嗷~委屈……


坐在候机室里的这位转头又去私敲陈立农:坤坤今天有吃饭吗?
有啊,陈立农莫名其妙:刚刚吃了第四顿欸!
王子异就伸手捂住眼睛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好无奈啊怎么办。
他真是把他吃得死死的了。


-


蔡徐坤直到王子异进录音棚的那天晚上才想明白自己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他是敏感的人,他能大致预计出自己未来可能需要承受的某些伤害,并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他得确保自己在任何伤害来临的时刻对着镜头还能礼貌笑出来。挺残忍的,也挺正常,他总能好好消化这些——毕竟,男人嘛,是吧。
但他没有预计到这个。他没有预计到要是跟王子异长久地分开了该怎么办。他趁对方出差的功夫提前演练组合解散之后他可能需要面对的每一天——没有王子异的每一天,然后他心态就崩了。他在自由练习的时间里摔毛巾骂人:我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啊?
说到底他不过是在闹自己的脾气罢了。十九岁敏感又纤细的少年远远望到了二十一岁即将到来的坎,然后突然发现没法应对、无从下手。

那是他的爱情。


晚上蔡徐坤穿着王子异的睡衣在屋里晃。他老穿他的衣服,对此不仅王子异习惯了,其他成员也都习惯了。他很烦,一烦就要吃东西,于是他亲自出门把陈立农拽进房间里来吃宵夜。
“你这样好吗?”全团最高的弟弟(可能还会长)一边大口咬披萨一边嘟嘟囔囔:“今天子异还问我你有没有吃饭,哪知道你在这里暴饮暴食。”
蔡徐坤吸可乐的动作顿住,然后侧过身去打量他:“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说你有在吃啊。”
蔡徐坤就有点无言。笨死你算了。
他看了眼手机,来自他男朋友的最新消息还停在四小时之前。这两天王子异给他事无巨细地汇报日程,睁眼早安闭眼晚安,就连洗澡都要跟他说一句:坤坤我洗澡去了,有事等我一下。
我能有什么事?他抠着手机壳想:我想你算个事吗?
他其实也挺烦这样的自己的,所以在陈立农吃掉四分之三个披萨挥挥手走掉后他决定立刻去睡觉。他趿拉着拖鞋走到自己床边,低头想了想,又默默撤回来,在室内磨磨蹭蹭转了小半圈,最后一把扑到王子异床上。
唉。
他深吸一口气,又悉数叹出去,是好累好长的一口气,也好亏;叹给空气听,空气又不会心疼,只有王子异会心疼。


蔡徐坤是真的不常睡自己的床,这可能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的床看起来如此平整。对外他宣称他早起会铺床,其实不会——床都是王子异铺的,而王子异铺他自己的床就可以了。
他们的作息时间也很奇怪。在没有外出工作任务的时候,养生达人王子异十点就会把蔡徐坤摁在床上强行睡一波;十二点的时候蔡徐坤醒了,这时候他可能会饿,也可能会嗨,他男朋友需要酌情考虑是点外卖还是陪着嗨一嗨;如果凌晨一点蔡徐坤的精力还旺盛得无法入眠,那么流程就会跳转到少儿不宜的环节——何以解忧?唯有消耗。
“你跟我小侄子一样,”王子异一开始没习惯这个神奇的作息:“你怎么还闹觉的?”
你小侄子?蔡徐坤瞪大眼睛,就见他男朋友比出一个巴掌:“刚满五个月。”
五个月的宝宝有特权,特权就是被人抱在怀里睡。蔡徐坤一米八几的个子缩起来还能跟个小猫似的,蜷着手脚往王子异胸前蹭;他蓬松的头发扫到对方下巴,就有低低的笑声飘落下来。他没觉得自己有多迷恋那点温暖,那妥帖包住他手脚的稍大一些的骨架,以及对方湿润绵长的呼吸。他把这些看做是生活的常态,好像他笃定未来的每一天夜里都会这么睡觉似的——直到这种笃定被人为地打破了。
他趴在王子异的床上有点恍惚:我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睡的来着?
缺失的记忆让他无措,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宠得有点过头了。他抬眼看到王子异的灰色卫衣整整齐齐叠好了放在枕边,脑子里某根弦嗡地一松,撑着胳膊救命似的挪过去,把脸埋进他男朋友的卫衣里。
——我明天就穿你吧?


-



王子异微信消息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
蔡徐坤睡得不安稳,脑子里不断闪过一些梦的残片,而即使如此他也很怕错过对方的消息。他把手机攥得死紧,又把这只手压在脸底下,就这么别别扭扭地睡。他必须保证王子异找他的时候他能被仅仅一条消息快速震醒。
我忙完啦,一条对话框从屏幕上弹出来:你睡了吧?晚安宝宝。
他举着手机对着这行字看了半天,感觉胸腔里好像被什么类似棉花的物质充满,轻飘飘的,涨得他眼眶发酸。他一个字一个字轻声念过去,模仿对方说话的语调,慢的,温柔的,缱绻的。读完了他吧嗒吧嗒打字回:你方便语音吗?
王子异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这通电话是开启闸门的讯号。蔡徐坤深吸一口气接起来,没等对面开口说话,自己先瘪着嘴巴颤着嗓音说:我想你了——委屈巴巴地——我想你了,子异。
他有无尽的话想说。他想说我其实胆子很小的,一个人睡有点点怕;我没衣服穿了,我这两天可以都穿你的吗?你觉够睡吗,还有时差呢?你第一次出去录真人秀怎么样,我也想录,我主要是想和你一起录。
最后他把这些话都咽了回去,想了想,像个找家长讨表扬的小朋友似的、黏黏糊糊地说:我今天其实有乖乖吃饭。
王子异轻声答应:嗯,我知道。
我也没有欺负弟弟,我带农农吃宵夜了。
乖。
我今天十点多就睡了,刚刚才醒的,我——
坤坤。


他意识到对面在叫他的名字,他就停住了。然后他听见他期盼的话语像一阵风似的被人送到耳边,带着轻轻的吐息和滚烫的爱意,灼伤了他的耳廓。
我也想你,王子异说:特别特别想。


有股湿润的、海水一样的东西流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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